2004年登頂新疆慕士塔格峰
創全國登頂該峰最小年齡記錄
2009年作為中國首位大學生
完成越野滑雪到達北極點
2018年登頂珠峰和無助力穿越北極格陵蘭島
多年的探險和科考經歷
讓他看到全球氣候變化對極地和冰川的影響和生態環境危機
由此他發起"<2°C 計劃"
通過穿越地球三極科學探險公益科普項目
呼吁共同關注全球氣候變化和可持續發展
目前已完成珠峰和北極的挑戰
2019年10月他將再次出發
挑戰南極探險的新紀錄
——單人無補給、無助力穿越南極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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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賓:溫旭 。青年探險家。2004年,登頂新疆慕士塔格峰(海拔7546米,創全國登頂該峰最小年齡的記錄);2006年:登頂新疆慕士山(海拔6638米,高難度技術型山峰);2008年:代表天津市參加奧運火炬珠峰傳遞活動,北坡攀登珠穆朗瑪峰(海拔8844.48米);2008年:創建中國地質大學(北京)登山隊(全國高水平運動隊),擔任隊長;2009年:4月22日 越野滑雪到達北極點(中國首位大學生);2011年:登頂慕士塔格峰(海拔7546米),擔任中國科學院慕士塔格峰科學考察項目科考隊隊長,建設高海拔氣象站及自頂峰到雪線的梯度采樣,累計共登頂該山峰10+次;2014年:入選國家登山隊,參加K2攀登集訓;2018年:5月16日登頂珠穆朗瑪峰。
1:首先讓我們歡迎溫旭的到來。
2:我是溫旭,從16歲就開始登山,曾經是中國登山國家登山隊的隊員之一,可以說是專業的探險者,我也是一個非常基礎的科研工作者。因為以前一直登山,所以希望把登山或者說賦予自己的登山更多意義。在碩士階段,就拜入世界首屈一指的冰川學家姚檀棟院士門下,在青藏所攻讀第四級地質的冰川方向,所以那會兒曾經一年得有半年都在西藏的冰川和山上,開拓了自己這種科學探險的道路,同時也讓自己的眼界能夠打開。
1:最近一直在為下一次的挑戰做訓練。
2:正在準備一個就是單人無助力無后援穿越整個南極大陸的一個挑戰,事實上我們是希望通過這樣的一個事情能夠呼吁更多的人去關注氣候變化。事實上南極的這個挑戰是我們一系列及一系列活動的最終一個挑戰,他是通過對珠峰世界第三極的一個攀登,再到北極的格陵蘭島的一個穿越,最后到珠峰,我們總體會叫做它是一個小于二度計劃。
1:小于二度計劃。
2:其實就是通過對于地球三極的這種冰川的探險,做一些科研的一些工作,然后結合在一起的一個公益活動。
1:小于二度計劃,現在只剩下最后一項,還有待完成。就是徒步南極,這次徒步南極是一種什么樣的方式呢?
2:徒步南極,它無后援,它無助力,指的就是完全依靠人的力量,就是以越野滑雪的方式,無補給,意思就是中途不會預設埋物資的補給點,然后所有東西都要在初期,然后帶在身上,所以我會帶著200公斤的物資,然后以越野滑雪的方式,去完成南極的整個穿越,對,全程大概有將近3000。將近要有100天到110天的時間去完成。
1:你一個人獨立完成嗎。
2:對,是單人去完成的,因為我們知道其實在中國,都已經有多位探險家完成了7+2,就是登頂七大洲的最高峰以及徒步到達南北極,為什么這次成為人類首次?其實落點還是最困難的挑戰南極。像珠峰登頂是由很多人去完成的,像北極的這些格林蘭,然后也會有很多人去去做,但是最后的挑戰南極,它是可能如果要是能按照計劃完成的話,它是一個新的世界紀錄,因為以前沒有人能夠,沒有人完成過,就是以這種無助力無后援的形式穿越整個南極大陸,從海岸到海岸。所以如果完成這個就是一個新的紀錄。
2:整個我們探險的挑戰的過程中,會有很多這種科學內容在里邊,比如說珠峰,我們就沿途采集整個的攀登過程中的表層血樣,并且在頂峰然后測量頂峰冰層的厚度,而且還打了一個淺鉆,把一些冰心的樣品帶回來。再比如說格林蘭我們在完成整個穿越的過程中還會去采集沿途的冰雪樣品,實時的測量整個過程中的溫度的一個變化,比如說污染物的來源,還有一些這種升溫,全球升溫的這個變化都有一定的數據支撐的一些作用。
1:這次南極的挑戰出發是,馬上10月份就要出發了哈。有信心嗎?
2:這個信心我覺得一定是有的,因為我們這個活動從17年就開始籌劃,最終所有的東西都是為了南極做準備。當時開始有三極的冰川探險的時候,其實是格林蘭特別明確,就是為了給南極做準備的,因為格林蘭它其實是可以說是和南極的氣候,地形是非常像的,在他們國外會說格林蘭是小南極嗎,而且包括在歷史上,阿蒙森他們在嘗試去南極的之前,都會在格林蘭那邊去做一個訓練,這個也是為南極做準備,然后珠峰其實是一個海拔上的一個適應,然后南極平均海拔也在3000米,然后所以到時候這種高反的這種影響可能會影響到穿越的過程中的體能消耗,所以珠峰也是一個在高海拔適應上的一個極致了嗎,在頂峰,因為它世界最高峰嘛,所以也是對后邊的一個準備。
1:對,我們知道看到你前期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是它畢竟是科學探險嗎,還是有一定的不可控因素在里面。對這次行程來講,你最擔心的是什么呢?
2:對任何的一個探險,不管準備得再充分,它都有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對,我先說說我們準備了什么,除了剛才說的那兩項訓練,我們包括食品,食品我們有一個詳細的計劃,然后每一天然后食品的重量,然后它的卡路里,然后都會精確到克。每一天的營養的比例也都會根據之后這種體能消耗,微量物質的這種損耗去針對性的去補充這些補劑,從醫學上然后分兩兩個層面,一個是身體上的身體上,我們也跟一家醫院,他們有一個極地研究中心跟他們合作,在整個過程中會去進行一個身體機能上的一個監測,包括在之前的訓練也都會一直在有,還有一個就是心理上的層面,心理層面也會有專業的這些心理老師在之前就會做一些心理上的輔導,因為一個人面對白茫茫的世界沒有任何人,要持續一百多天的時間,他們舉個例子,這種心理素質可能就跟咱們上天宇航員的這種心理素質要差不多。而且他們也沒有那么強的體能消耗,因為我基本上每天可能都在體能的邊緣,然后上去,因為體能消耗很大,每天平均要將近有30公里的一個距離。
1:每天要行進30公里,然后要持續將近一百天。
2:對,所以這種在心理上的這種有沒有可能說是這種不行了,要崩潰了,怎么更好的去調整這種負面的情緒?其實在之前也都有訓練,包括在過程中,也會有一些監測,對,然后這兩項身體和心理的在未來我們都會把它形成一個科研成果。因為很少有人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去進行這種大體能消耗的運動,尤其是在極地,極冷的環境,然后高海拔。
1:那你當時要每天要去記錄自己的一些事情。
2:是的,都會去記錄。
1:你走多少公里,你的情緒產生什么樣的變化?是煩躁,是愉悅,是出現要謹慎的反應。
2:對,都會,而且還每天要就是以畫畫的形式,然后去做,就畫一幅畫,因為他們會從這幅畫中去分析出當時的一個真實的情緒的感受。因為錄音或者是寫可能是通過大腦,它就是有一個再加工的過程,對,然后把它記錄下來,但是畫可能就是一個相對直觀的一個反應,對,有這些準備,還有我的訓練,訓練根據南極的情況,拖拽的這些物資,現在有一個系統的訓練。
2:還有很多比如說這種科考上的這些準備,我們也會有一些前期搜集一些文獻,對未來可能我們要做的一些事情,會有一個前期的一個準備。另外就是在線路上,線路上我們有幾套方案,對于以往曾經有人走過的地方有一個充分的研究,哪有裂縫,包括南極的風的地圖,這個風的地圖是指什么時候在哪一個點,以前平均的風向風速大概是什么樣的,這都會對我會有影響,包括整個溫度的一個變化。這個坡度什么時候要上坡,都會有一個非常詳細的去研究。
2:所以因為有了這些很多的準備,每完成一項之后都會有一些信心,也會擔心有一些就是不確定性,我們想到的不確定性,比如說前期各種原因就是他走的很慢,可能不一定能完成整個活動。最擔心的是線路上的問題,根據跟這些以前完成過探險家去跟他們了解線路上的過程,但是冰川它是流動的,每年都會有變化,尤其是現在氣候變化在不斷的在加劇,全球升溫的進程也會越來越快,所以它的這種變化會更大。
1:你現在臨出發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有沒有想過在出發那一刻,跟孩子講點什么呢?
2:出發的那一刻,我覺得我估計我會給他寫點什么,跟他說現在他不一定能記得住,或者是聽得聽得到,我希望告訴他爸爸在做一個至少我認為是一個很有意義的事情。對于我們的未來,然后對于我們生存的環境都會有一個正向的促進作用。我也要告訴他,我做這些事情很大的一部分成分,也是因為他,我要給他留下一個更好的未來,然后更好的一個成長的一個環境。所以就要,哎,這一段時間可能不能陪伴他,但是這個還是希望他以后能夠理解。
1:你覺得登山可以說是探險,對于人格成長有哪些影響?
2:我覺得探險一定是會對人格有影響的。尤其是我從15歲開始,因為那會是一個性格養成的一個一個過程,而且當時認識的一些這些探險的一些朋友,對我的性格也會有一些影響,但是我覺得最重要的可能就是,能不能說是叫臨危不亂的,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種,因為在探險的時候,或者是在這種確實會遇到一些可能那會覺得是很大的場面,還是要以一種很平靜的心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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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旭從來都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盡管在很多人看來,他內向到略顯木訥。初中時期因一部電影愛上高海拔攀登,報名參加第一屆攀登訓練,攀登第一座雪山;高中時期冬天穿涼鞋、翻墻去上課、在圖書館樓頂搭帳篷露營;高考后,拿著攀巖獲獎證書推開北大、地大的門去問是否特招;大學時期立志“傳承地大前輩的登山歷史”重新組建地大登山隊……這些只是他諸多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生經歷中,最不值一提的點。
在過去的人生中,溫旭值得被標榜和艷羨的經歷有很多,而他印象最深的、最先想到的、總是無關輝煌,只關乎某個獨屬于自己的回憶。
15歲的那個夏天,溫旭看電影《垂直極限》時緊張又激動的情緒他至今都難以忘懷。每一個爭分奪秒的救援動作,同頻率的驚心動魄,包括里邊的專業技術、登山裝備等都成了他對登山最初的幻想。
溫旭做事目標導向明確。15歲那年,他決心以登山為夢想,并希望有朝一日登頂珠峰。他從相關文章和資料中得知,高海拔登山需要超強體能素質,還有耐力和毅力。于是,溫旭開始進行專項體能訓練,包括跑步、騎車、游泳等,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從未間斷。他說:“這和‘堅持’沒有關系,因為我的目標明確,所以這些訓練過程我都特別開心。”
大學因攀巖特長被特招到地質大學。入學之后就產生組建登山隊的想法。大一參加各種社團“取經”,時機成熟,大二組建了“地質大學登山隊”。這也是他目標導向明確的體現。溫旭了解到,地大登山的歷史有很長,國內第一批登山老前輩就是從地大選拔出來的,但那一批之后中間間隔了二三十年,地大基本沒有登山隊了。他希望把地大的登山精神繼續傳承下去。這就是溫旭為登山和探險賦予意義的萌芽期。
用溫旭的話說,“認識博格是給自己埋下了一粒極地探險的種子。”只是當時的他,并不自知。
一路走來,溫旭體驗了不同維度的地質地貌、人文景觀、文化歷史等。到達北極,在博格的帶領下去極地。博格被溫旭的熱情與激情吸引,很欣賞他,所以和溫旭的交流了很多。直到現在他們都保持著不錯的關系,博格偶爾會邀請溫旭參加探險活動,他到中國就一定會和溫旭見面。
當時溫旭并不知,未來的他會作為一個極地探險家橫穿格陵蘭,去呼吁更多人了解冰川消融,呼吁人們減少碳排放。為此,他還發起“<2℃計劃”,通過去對世界三極的挑戰,珠峰的攀登、北極的格陵蘭島的穿越,最后到單人無助力無后援的整個南極穿越進行不同項目的探險科考。目前他已經完成珠峰、北極的科考探險,今年10月底他將繼續出發,完成這個項目的最終的挑戰——橫穿整個南極。
科考相結合的少之又少。這兩種群體像是完全割裂存在著——前者為了自我挑戰,把探險作為愛好,后者為了科學研究,把探險作為工作的一部分。溫旭是少有的把這二者合而為一、彼此相容的人。
有意識地把登山與公益和科考相結合,是溫旭在登山探險過程中尋找的“大我”。現在再聊起探險與科研的結合,溫旭說,從小就沒有想過要把愛好和工作結合在一起,那樣才能保證愛好的純粹。可是接觸科研之后發現,科研能夠為國家或者為更多人做更多事情,它具有的意義完全超脫了愛好這個范疇。所以反而更愿意結合自己的高海拔特長和愛好去做科研。
在2017年5月份的一次江湖源大科考中,溫旭曾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也是這次經歷觸發了“<2℃計劃”。
龍匣宰隴巴冰川,溫旭走在隊伍最前邊,腳底一軟,掉到了一個冰湖里。當時他的身上背著20多公斤的儀器和裝備,掉進去后身體開始往后仰,溫旭順勢往后,用冰鎬去敲擊冰層,把不能承重的冰層敲碎后,找到了一個支點,翻身上來。全程快到只有不到30秒的時間。
當時本能的自救反應并未讓溫旭覺得害怕。事后他才感到后怕——“沒有自救意識和技能的人很難上來。”幸好,2009年去北極溫旭專門學過冰面落水自救,那種自救意識已經成為他的本能。
“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當時是5月份,還沒有入夏,完全不是冰川上溫度最高的時候,在海拔5500米的位置,居然有這么大的冰湖,我一米八的高度,掉進去之后都踩不著底!這種冰川上的變化是以前從來沒想到過的!”
“我和我所有的朋友,從來沒有說過登山要防止掉水里,這一次居然被自己經歷到了!”這次事件對溫旭觸動很大。再聯想到自己在慕士塔格峰的11次攀登中,從最開始的要穿特別大的踏雪板,到后來徹底把踏雪板換成冰爪,眼看著慕士塔格峰的雪線在不斷上升,他深刻感受到了氣候變化的嚴重性。
冰川是氣候變化最明顯的指示器。但絕大多數人,身處遠離冰川的城市,看不到這些冰川的變化,很少能夠意識到氣候變化與我們的生活有多么息息相關。回來后,與老婆虎姣佼商量再三,決定發起“<2℃計劃”——通過人類首次穿越地球三極的科學探險來呼吁公眾關注全球氣候變化,共同追求可持續發展的未來。繼登頂珠峰和穿越北極后,2019年10月-2020年2月,溫旭將向世界紀錄——單人無補給、無助力、無后援穿越南極大陸發起挑戰。
登頂珠峰&穿越北極
這是溫旭第一次登頂珠峰、帶著4項科考任務,從抵達大本營到登頂僅用了13天的時間。對于攀登過珠峰和了解珠峰攀登的人來說,應該知道13天的周期是什么概念。
站在珠峰之巔,是他從15歲就有的夢想。可這次從珠峰下來,他感到更多的是懊喪與失落,毫無登頂后的喜悅。他在C2只喝了一些水,沒有脫衣服就鉆進了睡袋,睡袋側邊拉鏈沒有拉就昏睡過去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到大本營,迅速調整狀態,準備第二次登頂。可影像資料顯示,埋好的裝備已被破壞,第二次登頂已沒有意義。
此次儀器總重量有100多公斤,其中有鋰電池,無法乘坐飛機,只能從陸路走。從拉薩開車到吉隆口岸,從吉隆過關,抵達尼泊爾的加德滿都。只有溫旭一個人,他需要一次一次地搬運儀器。到達當地召集了5個夏爾巴,反復培訓他們使用儀器,做好前期準備。
在6500米處只適應了一天,返回大本營適應了一天,馬上就開始了沖頂的攀登。剛到C1,由于適應時間短,又沒怎么休息,溫旭的身體出現嚴重的不適——呼吸有雜音,咳得很厲害,肺如果吸滿氣,就會劇痛。溫旭判斷這是肺水腫的先兆反應。
所以從C1再往上出發,他就不敢走得特別快,只能吸半口氣,同時他已經想好了預案。如果真的有更嚴重的反應,五個協作誰來安排他下撤,其他的人怎么再分配工作,如何繼續把工作干完,這些已經在心里形成一個方案。好在8500米左右,溫旭的身體狀態突然恢復了,隨著逐漸接近頂峰,心情變得特別愉悅,步子也開始變大,呼吸也變得順暢了,最終成功登頂了。
溫旭和身邊的兩個協作展開前期的科研工作,采集沿途的高海拔的冰雪樣品,在頂峰用雷達測冰層厚度,這兩項任務完成得很順利。但還有三個協作由于各種原因,落后了一些,還未登頂,他們身上還背著其他的儀器。在最高的地方打透底冰芯和安裝溫度探頭,這兩項任務沒有完成。
溫旭和協作在珠峰頂上一直等了兩個小時,后邊的三個協作還是沒有上來。出于安全的考慮上,不能再等了。溫旭讓另外兩個協作先下去,自己又留在那里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無奈之下,只能把儀器儲存在頂峰,下去安排第二次攀登,再把另外兩個實驗做了。但從頂峰下來的人的影像資料顯示,儀器已造破壞(或人為或自然),第二次攀登只能作罷。直到現在聊起這次珠峰攀登,溫旭的遺憾依然展露無遺。從珠峰返回北京沒多久,溫旭又去了一趟慕士塔格峰,完成另外一個科研任務——從頂峰到雪線,每隔100米打一個冰鉆,取一個冰芯。
這次任務持續了近一個月左右。8月中旬,溫旭開啟了為期37天的北極探險之旅。回想起來,溫旭對這次探險最深的記憶有關告別與孤獨。此次活動共有5位參與者,其中兩位是攝影師,在走到第12天時,他們心理上開始出現不適。最終決定放棄。他們離開的那天,直升機飛過來,駕駛員用挪威語、也可能是英語喊著“快快快!趕緊裝東西!”他們裝得很迅速,裝完就走了。溫旭聽著直升機的轟鳴聲漸漸變小,看著直升機離開,特別失落。周遭突然變得很安靜,回頭看,確認“我們只剩三個隊員了。”人少了,話少了,速度提上去了,似乎也更能適應孤獨了。
每天只是悶頭走,從之前的一天走20公里,提速到后來每天走30多公里,最快時達到37公里。這種程式化的行走開始讓溫旭思考,5個人變成3個人,心理都會有落差,等到南極的時候,只有1個人,又會是什么樣子。對于溫旭來說,是一次很不錯的個人穿越南極的針對性訓練。30天,600公里,溫旭完成了北極探險。任務結束的第一天,溫旭看到了極光。但真正的挑戰才拉開帷幕。接下來的10月底他將出發完成全球首次單人無助力無后援無補給穿越南極,我們預祝這史無前例的偉大科考探險項目可以順利完成,等待青年探險家溫旭的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