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已行走6大洲、自駕50余國的資深汽車自駕顧問;一個是中國首位完成國際雨林挑戰(zhàn)賽的女性車手。自駕從容,賽車激情,在他們的車輪下,世界變得更加無垠。
穆杉伯男和解天燕,在旅程中將愛心傳遞,他們通過對汽車的熱愛,創(chuàng)造他們的今天和未來。
穆杉伯男和解天燕說:“我們想駕車闖進這個世界,領略無限風光。”
越野車在靜謐的熱帶雨林里穿行著,周圍是標準的雨林泥地路況,茂密的綠樹和各式各樣的野生動物。但是,這一切都被一個陡峭的上坡所打破。
解天燕感覺她的面前就是一座山,坡度超過40度,沒有進山的路。
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車居然直接往山上開。所謂的路,是兩棵樹之間的一道縫隙。
解天燕覺得太恐怖了。車往上開的時候,坐在后座的她,只能看到天。
“擔心上到半山腰,車就有失去抓地力、向下滑的危險。我感覺渾身都在顫抖,太嚇人了。”解天燕說。
然而,她的培訓教練說,這只是剛剛進山而已。
進山不久,看見兩根圓木,原始森林中很常見的那種樹木。越野車的輪子必須踩著圓木通過,兩邊是三四米高的斷崖。
要不偏不倚,正著騎過去,一打滑,車就下去了。
副駕上的教練說,其實已經(jīng)特意為你降低了不少難度,路都修好了。理論上應該自己去鋸樹干,然后自己鋪路,再通過。
用你能想象的一切方法通過眼前的障礙。
“這只是訓練,真正的比賽中,這些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幾乎每個賽段都翻車。”教練說。
初入雨林
解天燕第一次到馬來西亞雨林中投入RFC(Rainforest Challenge)雨林挑戰(zhàn)賽的賽前訓練,克服的第一關,不是艱難的路段,而是雨林中密布的各種昆蟲。
在大多數(shù)人的印象中,螞蟥應該是很大、很容易發(fā)現(xiàn)。事實上,熱帶雨林的螞蟥很小。它無處不在,附著在樹葉、草叢等各個地方。
第一次進雨林的時候,當?shù)厝司透嬖V解天燕,里面有螞蟥,穿著長袖、長褲、登山鞋的她沒有太在意。過了一會兒,她下意識地捋起褲腿一看,腿上已經(jīng)爬滿一些特別小的“蟲子”。
當?shù)厝烁嬖V她,這就是螞蟥。剛開始很小,但吸到身上后,它會慢慢變大,變得像蚯蚓那么粗、那么長,等你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吸滿血了。
剛進入雨林的時候,解天燕和團隊成員全身都是武裝到牙齒的各種戶外裝備。但在雨林中露營幾天后,被蚊蟲叮咬已經(jīng)見怪不怪。他們不約而同地把多余的衣服脫了,換成短褲、T恤。
“最后得出的經(jīng)驗是,穿得越少越好。因為螞蟥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你褲縫里就鉆進去了,穿得少,才能看到;穿得多的話,感覺疼的時候,它已經(jīng)吸滿了。”解天燕說。
從第一次被螞蝗吸血時的驚聲尖叫,到后來淡定地把螞蝗從身上彈走。
從第一次有千足蟲爬上身時的渾身抽搐,到后來觀察蟲子到底有幾條腿。
當這些正常女人都無法承受的狀況成為日常,我們就能接受,一個女性瘦小的身體如何操控鋼鐵怪獸一般手動版越野車,行駛在浩瀚的熱帶雨林。
馬來西亞RFC雨林挑戰(zhàn)賽按照賽事難度與車型,劃分為Standard(量產(chǎn)車組)和Open組(非量產(chǎn)車/改裝組)的組別。解天燕選擇的是Open組。
毫無疑問,不限定改裝的Open組,其通過性難度更高,競爭更激烈。
競賽內容包含通過叢林、河流、泥沼、陡坡等地形,賽段長短不一,但通行難度卻讓人咋舌。橫在車手面前的泥潭、河流、圓木、巨石,均能中斷車手的進程。
解天燕是雨林賽事20多年以來第一位來自中國的非量產(chǎn)車組參賽女車手。
原始深林深處的未知路況,賽程濃縮了泥濘、過河、大角度陡坡、獨木橋等路況,沒有機械絞盤的牽引,車輛寸步難行。這里的賽場,也堪稱“四驅車和絞盤的墳墓”。
第一個賽段是場地賽。主辦方基于山區(qū)的大角度坡道,增挖各種不同大小和難度的坑,然后往坑里灌水。選手必須在一定時間內穿過這些水坑。
因之前訓練過類似的路段,解天燕覺得應該沒問題。但是,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下泥坑的時候,解天燕掛好了機械式前絞盤的檔位,她的Co-Driver已經(jīng)過去,把纜繩拽在樹上。正常來講,只需同時操控車輛和絞盤進行脫困,就行了。
沒想到水流太急,賽車下水的一瞬間,檔被沖掉了。而雨林賽的賽車,機械式絞盤是靠離合器鏈接在發(fā)動機傳動軸上,處于空擋位,無論怎么給油,絞盤就是使不上勁,單憑車輛輪上動力是無法脫困的,車也不往前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泥水已經(jīng)到胸部。泥坑里的水是渾濁的,完全看不到儀表盤。解天燕開始有點慌了,一著急,檔更掛不上。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看不見,就在水下盲操作,一步一步來。
踩離合、掛入行進擋、重新排查絞盤檔位、抬油門,每一個操作按順序完成。隨著絞盤纜繩和車輪的同時轉動,111號賽車開始前進。
解天燕把住方向盤,穩(wěn)健地踩著油門,用最快的速度過完一個又一個水坑,終于順利完賽。
比得了第一名還激動
馬來西亞1.3億年的原始雨林深處,如黃油般滑膩的淤泥,近人高的泥漿潭...... 馬來西亞獨有的嚴酷熱帶地貌,變成了賽事中“巨大且多變”的賽場。
兩天前,解天燕駕駛111號賽車,在通過一個需要涉水過河的賽段中,連接前絞盤與傳動軸的萬向節(jié),不堪重負,完全廢掉了。
面對一個個的高強度越野賽段,尤其是在泥里的越野賽段,沒有前絞盤,就等于一個老虎沒有牙、沒有爪子一樣。
前絞盤報廢之后,111號賽車只剩一個后絞盤,但后絞盤的傳動機構非常細,本來就是一個輔助的備選脫困配置,不足以支撐數(shù)噸重的賽車繼續(xù)在賽場馳騁。
剩下的賽段非常難,大家都有絞盤,只有她沒有。解天燕心里特別難受,很想哭,但時間不允許她裝一個新絞盤,而能派上用場的配件也來不及送到賽場,只能咬緊牙關堅持。
巨大的考驗來了,這是一個連續(xù)的陡坡賽段,大概兩層樓那么高,坡度接近50度。沖上去之后,還有一個兩層樓那么高的坡,然后再下來。兩次通過,才算完賽。
坡度太大了,必須要用到絞盤的動力,4個輪子完全不夠用。
“不要參加了,沒有前絞盤,肯定上不去。”
“不,我要一定要參加,哪怕翻車也要試試。”
比賽開始,發(fā)車順序抽簽決定。解天燕抽到第一個。
該來的總會來。沖坡之前,解天燕和她的Co-Driver叫喊著1、2、3,GO!互相加油鼓勁。
面對賽段最大的一個挑戰(zhàn),先倒車,退到不能再退,解天燕猛吸一口氣,把油門踩到底。她和Co-Driver一起大喊:“GO GO GO ……”
車輪在泥濘的地面上滑動,發(fā)動機轟鳴著,激發(fā)出一股巨大的推力,讓車輛盡可能地向上攀登。上坡越來越陡,車輛的整個重心都被頂?shù)剿澜牵杂胁簧鳎蜁A覆下去。
解天燕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腳下的油門沒有松,車輪猛烈地抓住泥土,使車輛獲得持續(xù)的前進動力,越野車的前輪開始向上翹起。
111號賽車騰空而起,“嘩”就飛上去了。
沖上去之后,前面還有一個坡,稍微緩一點,但坡上有一個大木樁。解天燕鼓足勇氣,駕駛著賽車,如法炮制,又成功地沖了過去。
現(xiàn)場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所有的人,均來自不同的國家,不管是朋友還是對手,都為解天燕鼓掌。她聽到了這幾天比賽最大的歡呼聲。
每個賽段終點線前,都有個計時的秒表,需要將賽車停止后,車手手動觸發(fā)秒表停表,才算成功完賽。
解天燕成功沖上去,下車把秒表卡住的那一瞬間,滿眼都是淚:“在那種情況下,完成了那么難的賽段,我覺得我很了不起。我當時就覺得沒什么不能克服。特別激動,比得了第一名還激動。”
領隊&愛人
在雨林挑戰(zhàn)賽中,穆杉伯男有兩個身份:一是車隊領隊,另一是車手的愛人。
很多情況下,這兩個角色是矛與盾。
比如,過河的時候:作為領隊,是一種策略;作為車手的愛人,又是另一種想法。
他認為,開賽以后他就是一個職業(yè)的領隊,作為丈夫的角色可能就弱化了。
比賽的時候,穆杉伯男和解天燕說的最多的,就是賽事。很少談論與賽事無關的東西。
“他也很少問你的情緒怎么樣。可能也顧及不到了。”解天燕說,“不過,我感覺他還是以我的安全為主。因為很多賽段,他都讓我退賽,不要參加了。”
穆杉伯男說:“雨林越野是通過的藝術,不是競速的藝術。總體來說危險性是可控的。每個賽事都有危險,危險可控的賽段,我們才去參加。”
開賽之前,他和解天燕提前一個月去馬來西亞集訓。賽前訓練的時候,解天燕翻車了。
“翻車真的挺可怕的。那個時候,失重,整個人都蒙了——你根本不知道翻幾圈。但跟在高速上不一樣,雨林越野中的翻車一般不會危及到生命。”解天燕說。
后來翻著翻著就習慣了。解天燕總結出經(jīng)驗:“翻車的一瞬間要抱團,抱住方向盤,一定要讓自己固定住。”
賽段中那條特別深的溪流,解天燕駕駛她的111號賽車完成得非常順利。但在這背后,穆杉伯男做了大量工作。
半夜,解天燕、車隊機師、攝影師都睡了,穆杉伯男一人拿著手電筒去趟水勘路,看有沒有坑。
溪流最可怕。在半米深的水里,突然碰到一個樹干,車就會飛起來。
他提前把路線踩一遍,搞清楚水下的情況,告訴解天燕哪兒有樹干、哪兒有沙地,比賽時該怎么通過。
穆杉伯男說:“必須知道所有的路況,少睡點覺多踩線。我先用腳走一遍,心里有數(shù)了,再去評估危險性,最后再做決定是不是要放棄這個賽段。”
賽前,領隊兼愛人穆杉伯男做200%的準備,收集信息、踩賽道、評估接下來可能走的路線、檢查車輛的狀況……
比賽那一周,穆杉伯男所有的腦力都在不停地飛轉,與自然抗爭,與機械抗爭,與路段抗爭,與其他選手抗爭……解決所有的問題。
解天燕說:“他考慮的事情非常多,我就很簡單——跟自己抗爭。我心里就一個念頭——完賽!一定要把所有賽段完成,我不能中間退賽,我要跟自己抗爭。”
賽前,穆杉伯男給解天燕看了大量往年賽事的視頻。看完后,解天燕說,還不如不給我看,看了更害怕。
但是真到開賽,解天燕就顧不上害怕了。
“比賽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我都不是我自己了。我就是一個選手,我一定要完賽。”解天燕說。
這是一場極限越野賽事,危險的狀況隨時發(fā)生,男車手與女車手等同對待。行駛在同樣困難的賽段,在嚴酷的大自然中,沒人有時間同情弱者。
比賽中,約有三分之一的賽車無法堅持完賽。能堅持到最后的團隊,智慧與勇敢二者缺一不可。而這一次,解天燕和她的團隊堅持到了最后,在每一個賽段都拿到寶貴的積分,最終獲得女子組第三名,登上了領獎臺。
馬年轉山
解天燕這輩子有兩件非常令她驕傲的事情:一件是參加了馬來西亞雨林挑戰(zhàn)賽,另一件是讀大學時選擇當兵。
考上大學之后,部隊去學校征兵,解天燕當場就報名。
“那時剛上大學,人生剛剛開始,我特別想嘗試不同的人生體驗。當兵這件事擺在我面前,我覺得不能錯過,就想去試一試。”解天燕說。
沒想到這一試就被選上。那一年,首都師范大學幾萬人,就一個女生被選上入伍,那個女生就是解天燕。
解天燕非常高興,回家對媽媽說,我下個月就去當兵了。媽媽以為她在開玩笑。直到第二天,政審的人敲門,父母才相信解天燕沒在開玩笑,真的要去當兵了。
“盡管很驚訝,但是他們很支持我,為我感到驕傲”解天燕說。
就這樣,剛考上大學的解天燕去了海口,當上一名海軍航空兵,兩年之后,再回來重新完成學業(yè)。
解天燕說: “當過兵的都知道,當兵是很難忘的,部隊的經(jīng)歷造就了我刻在骨子里的一些東西,在我人生里是很有分量的一個里程碑。”
當兵結束,回到校園之后,解天燕對媽媽說:“我都當完兵了,我現(xiàn)在要自己養(yǎng)活自己,接下來大學所有的學費,都不用你們出。”
為了賺錢,解天燕經(jīng)常去打工。還去當時著名的攝影網(wǎng)站(蜂鳥網(wǎng))做兼職平面模特。
碰巧,穆杉伯男是網(wǎng)站版主,兩人因此而結緣。
當時,穆杉伯男是時尚旅游雜志的特約攝影師,拍攝各種專題,走過六十多個國家。兩人經(jīng)常就在網(wǎng)站上來往,有些聚會也能見著,慢慢就熟悉起來。
2014年是馬年,穆杉伯男和解天燕相約一起去岡仁波齊轉山。
那時,倆人已經(jīng)確認戀愛關系,但對于什么時候結婚這件事還沒有下定決心。
解天燕曾聽人說,能不能嫁給這個男生,要有一次艱苦的旅行。在旅行的過程中,你就能看出這個人能不能跟你走一生。
解天燕把這次轉山當做是對男友的一個考驗。
“我當時心里想,如果這次轉山回來,如果我心里確定了,那我就嫁給他。”解天燕說。
當然,對于這次轉山的重要意義,穆杉伯男并不知情。
轉山剛開始的時候,岡仁波齊并不在視野當中。虔誠的轉山人得經(jīng)過艱苦跋涉,才能一睹神山真容。
平均海拔超過5300米,腳下的路崎嶇不平,飽受高原缺氧的困擾,每一步都變得格外艱難。穆杉伯男牽著解天燕的手,一步一步,跋涉在轉山的路上。
快到第一天的露營點了,解天燕走在前面,穆杉伯男在后面不遠,拿著相機,邊走邊自拍。轉過一個彎,岡仁波齊巨大的山體赫然進入解天燕眼簾。
解天燕呆呆的看著岡仁波齊,被深深震撼:“我當時心里想,如果岡仁波齊真的是神山,請給我一個指示,身后這個男人,值不值得托付終身?”
突然,穆杉伯男從后面一下拉起解天燕的手,說:“你走不動了嗎?我牽著你走。”
解天燕的眼睛瞬間泛起淚花:“那一秒,我已經(jīng)決定嫁給他了”。
山村支教
2013年,解天燕在被稱為“中國百慕大”的四川黑竹溝徒步5天4晚。
這是解天燕的第一次高強度戶外徒步。黑竹溝溝壑縱橫交錯,60%都是原始森林,路面濕滑,灌木錯雜,森林密布。
在彝族古老的傳說中,黑竹溝是云霧長期停留和居住的山谷。當?shù)剜l(xiāng)名斯豁,即死亡之谷。
黑竹溝對于“戶外老驢”來說都是有極大難度的挑戰(zhàn),對于瘦弱的女子來說,自然更為艱辛。但解天燕是隊伍里唯一完成谷底探險,并親眼見到“川字瀑布”的女性。
去黑竹溝的時候,隊伍的背夫是當?shù)匾粋€彝族村子的族長。交流中,解天燕了解到,由于交通閉塞,村子里非常原生態(tài),生活條件很不好。
由于缺乏師資,村子里的小學只有語文、數(shù)學等主科,沒有音樂課,也沒有美術課,英語課更沒老師。在小學當音樂老師的解天燕把這件事放到了心里。
暑假結束,從黑竹溝回到北京,解天燕對自己班里的孩子說:“你們誰有舊衣服、舊圖書、舊文具,能捐的,就捐給我。不要新的,也不要錢。我要把這些東西帶給山里的孩子。”
學生捐了很多衣服、文具。,解天燕和穆杉伯男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整理,然后自己買了口琴、跳繩、羽毛球等文體用品,一起給黑竹溝的孩子們寄過去。
放了寒假,解天燕和穆杉伯男飛到四川成都,再輾轉來到峨邊彝族自治縣古井村。
這是在大山深處,黑竹溝旁邊的一個小村子。解天燕和穆杉伯男要和黑竹溝的孩子共度一個假期。
穆杉伯男教孩子英語,解天燕帶孩子學健美操、唱歌、畫畫,帶著他們一起學習,一起玩兒。
上課之余,他們注意到,當?shù)氐暮⒆雍苌儆凶约旱男は裾铡?/span>
支教的最后一天,穆杉伯男對孩子們說,明天你們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穿上,老師給你們每人拍一張照片。
第二天,孩子們都穿得特別漂亮,整個村子就像過節(jié)一樣。穆杉伯男給每個人拍了一張照片。他說,這是他當攝影師以來,拍照最開心的一次,比拍廣告片都要開心。
回北京后,穆杉伯男把照片洗出來,寄到村子里。孩子們都高興壞了,直接掛在床頭。對他們大多數(shù)而言,這是人生的第一張照片。
從此以后,支教成為穆杉伯男和解天燕寒暑假的日常。除了古井村,他們還在內蒙、河南等地的貧困地區(qū)支教。
有一天,正在北京辦公室工作的解天燕在QQ上收到一個小女生發(fā)來消息,還有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
“你還記得嗎?那年你來我們這里支教,你告訴我,外面的世界特別精彩。所以,從你走了之后,我就特別努力地學。我現(xiàn)在考上大學,我第一個想告訴的人就是你——解老師!”
解天燕說:“收到消息的時候,我已經(jīng)記不清那個孩子具體是誰,但是,我依然特別特別感動,覺得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值得的。”
公益與旅行
穆杉伯男和解天燕自駕過很多地方。他們經(jīng)常會去藏區(qū)、川西這些秘境旅行,也會更多地體驗當?shù)氐纳睢?/span>
在旅途中,他們發(fā)現(xiàn)很多所謂秘境的地方,都在大山深處,大多不通公路,村子里都比較貧困,沒有青壯年,留守的都是老人和小孩。
穆杉伯男和解天燕樂于力所能及地幫助當?shù)氐呢毨和o他們衣服、文具,乃至現(xiàn)金資助。
穆杉伯男說:“其實我們就是想看看這些秘境旁的村子是什么樣的,然后捎帶手在旅行途中做一點點事情。”
經(jīng)過實地走訪,穆杉伯男和解天燕了解到,由于信息不對稱,一些貧困地區(qū)學校文具、書本,已經(jīng)堆成山了,還是源源不斷的有文具、書本寄來。
但他們需要的,也許是過冬的衣服和鞋。
“我們能做的,就是通過自己的自駕和旅行,也包括自己的一些所謂探險的行走,去得到更精準的信息,知道他們缺什么,然后把這些信息以合適的方式分享出來,讓大家的愛心落到實處。”穆杉伯男說。
每次出行,走訪貧困地區(qū)所發(fā)的微博和朋友圈都會收獲很多點贊。還有很多人問,這些孩子,我想幫他,怎么辦?
穆杉伯男和解天燕的社交媒體平臺有很多熱心粉絲,粉絲們會留言:你們應該去某某地方看看,那里真的非常貧困。
調研之后,夫妻倆就會根據(jù)粉絲的推薦,自駕去其中某個或某些地方,同時也跟身邊的朋友同步消息。有人想捐助物資,就直接帶過去。
“其實我們的力量很微弱,只是發(fā)自內心的個人行為,在旅途當中順便做一點事。”穆杉伯男說,“我們希望在捐助者和孩子們之間做一個橋梁,去發(fā)動身邊的人,讓更多的愛心、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鄉(xiāng)村好聲音
穆杉伯男現(xiàn)在是汽車自駕領域的知名博主,同名微博“穆杉伯男”粉絲達248.6萬。
7年前,當攝影師的他剛轉到“汽車自媒體”這個領域的時候,還是一名小白,在行業(yè)里默默無聞。
那時,快手才改名不久,抖音還沒有成立,用戶的注意力剛剛開始往視頻轉,主要流量還在圖文、微信公眾號。
穆杉伯男說,我們要盡快轉型視頻博主,去拍攝有趣的短視頻內容。
解天燕大學畢業(yè)后,在北京一所小學當音樂老師。2016年,女兒出生,解天燕辭去教職,照顧家庭。之后,夫妻二人創(chuàng)業(yè),開始做汽車自駕類自媒體。
女兒才6個月大,穆杉伯男計劃要拍攝長線的汽車視頻節(jié)目。說走就走,解天燕抱起孩子,跟著穆杉伯男就出發(fā)了。
穆杉伯男的第一檔節(jié)目《跟我自駕游》的第一季視頻,主要場景在內蒙。視頻里面,穆杉伯男和解天燕穿著光鮮,開著越野車去吃美食、看風景。但在幕后,他們卻風塵仆仆、拖家?guī)Э凇?/span>
《跟我自駕游》的川西特別篇中,有一幕場景,夫妻二人在萬年冰川的壯麗背景下富有激情、滔滔不絕地介紹眼前景象的驚奇之處。鏡頭只拍到解天燕和穆杉伯男的上半身。與此同時,鏡頭下面,女兒抱著解天燕的大腿,搖晃、吵鬧。
每當回憶起這一幕,作為媽媽的解天燕都充滿辛酸。
“那時候孩子很小,必須跟父母在一起。我白天和穆杉伯男一起拍攝,晚上還要喂奶。每天都是這樣。有時候第二天要去拍日出,4點多就得走。”
還有一些時候,我們看到鏡頭下的穆杉伯男,一個人指著身旁的汽車,對著鏡頭侃侃而談。其實,此刻解天燕就在鏡頭外,一直陪著他。
“結婚前,我們倆各自在探險、旅行中去積累體驗。在一起后,我們倆又開始互相成就。”穆杉伯男說。
解天燕的母親其實并不支持她參加馬來西亞的雨林越野挑戰(zhàn)賽,但穆杉伯男一直鼓勵、支持解天燕,還作為領隊,親自陪同妻子參賽。
如今,事業(yè)進入穩(wěn)定期,穆杉伯男和解天燕想用更多的時間行走、支教、做公益。
支教的時候,解天燕發(fā)現(xiàn)很多孩子有非常好的音樂天賦,從小能唱會跳,山歌唱得非常好,根本沒有人教。
當過音樂老師的解天燕說:“山里的孩子唱歌好聽極了,他們的聲音很干凈,好像生下來就會唱歌。”
解天燕覺得音樂在小學階段是很重要的一門課:“唱歌的人大多是樂觀的、向上的。就像電影《放牛班的春天》里那樣,音樂能打開孩子們的心靈,給他們自信,音樂的力量很強大。”
解天燕有一個夢想,她想把山村里的孩子聚集起來,把他們接到北京,開一場音樂會。
“我支教的那些地方,挑一些天賦好的孩子,寒暑假到北京,給他們辦一場音樂會,一個小劇場就行。”解天燕說。
“孩子們來北京的食宿我來包,讓身邊朋友來看音樂會,可能門票就幾十塊錢,門票收入讓他們各自拿回家。”
音樂會的名字解天燕已經(jīng)想好了:鄉(xiāng)村好聲音。